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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奴婢浣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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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宇子領命後,走到了跪在地上的內豎面前,兩只手左右開弓,巴掌輪的震天響,那聲音聽在耳中直教頭皮發麻,內豎只是硬生生的挺著,不多時,嘴角便有鮮血滑了下來。

“停吧。”見內豎的臉已經一片淤青,殷桃出聲制止了小宇子的動作。“回去告訴你們主子,人,本宮是要定了,如若想將人領回去,那便請貴妃娘娘移步頤和軒,本宮定親自與她說明,或者,她不來也行,那麽你便來通知本宮,屆時本宮登門拜訪也可,記住了嗎?”

“回娘娘的話,奴才記住了。”內豎給殷桃磕了幾個頭,這才轉身離去。

頤和軒內

“你叫什麽名字?今日為何會如此冒失。”殷桃看著驚魂未定的宮女,眼中的疑惑頗為濃厚。

“回娘娘的話,奴婢名叫浣沙,是前些日子入宮來的, 被分在鹹福宮伺候貴妃娘娘。”

婢女小心翼翼的回答,生怕一個不高興惹惱了面前的主子,如若被她送回到貴妃娘娘那裏,自己這命定是不保,想著便悄悄擡眼看了一眼殷桃,只見她方才還一派淡然的臉上此時已有了不小的變化,就連這宮內的婢女一個個的臉上都有著些許驚訝。

“你說你的名字是?”殷桃追問著,音量不知不覺中也提高不少。

“奴婢,奴婢叫浣沙。”婢女又哆哆嗦嗦的說了一遍自己的姓名,接著就不敢再出聲。

殷桃心裏有些激動,盡管她知道此浣沙非彼浣沙,可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緒。

“起來說話。”只因她的名字,殷桃便以不忍讓她一直跪著。

“奴婢不敢,還望娘娘救救奴婢,貴妃娘娘,貴妃娘娘她……”浣沙看了看其他的人,欲言又止。

“你們先下去罷,有事我會叫你們的。”殷桃讓其餘人等都下去了,整個屋裏就只剩她,亦盼和浣沙。“有什麽事你就說罷。”

“回娘娘的話,奴婢是前幾日被調到鹹福宮的,具體的因由奴婢不清楚,只是有鹹福宮的公公來說,貴妃娘娘身邊缺幾名宮女,這便把奴婢差了去,奴婢到了鹹福宮之後一直未曾見過貴妃娘娘的模樣,直到今日,奴婢去送藥,才瞧見,才瞧見貴妃娘娘的臉上滿是紅色斑點,把奴婢著實嚇了一跳,貴妃娘娘繼而就審問奴婢,問奴婢看清楚她的樣貌沒有,奴婢怕娘娘殺奴婢滅口,一直就沒敢承認,娘娘惱羞成怒不知跟方才那位公公說了什麽,奴婢家裏還有一家老小等著奴婢的月俸,奴婢不能死啊娘娘,求您救救奴婢吧。” 浣沙有些語無倫次,只是一再的請求殷桃救她。

其實不用她將緣由說明,光是這名字,殷桃便已經不會袖手旁觀了。

“你便在我這頤和軒待下,我定會護你周全,只是,方才你說,婉貴妃的臉怎麽了?”救歸救,但殷桃並沒有忽略浣沙的每一句話。

“貴妃娘娘的臉上長滿了紅色的斑點,不知是什麽原因所導致的。”浣沙老老實實的又重覆了一遍。

殷桃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。

“娘娘,蘇公公來了。”有下人從外面跑進來稟報。

“請進來罷。”

“奴才參見安妃娘娘。”蘇靜海進來後先向殷桃行了一禮。

“蘇公公不必客氣。”殷桃微微笑了笑“蘇公公來可是有什麽事?”

“回娘娘,皇上說讓娘娘準備準備去交泰殿住著,這頤和軒便空出來罷。”

聽了蘇靜海的話,殷桃突然記起了早上起身時的情景。

床榻之上的兩個人都醒著,只是誰都沒有說話,就那麽看著朱曦慢慢的露出頭來。

君安緩緩的起身,先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,繼而望了望目光直直的望著屋頂的殷桃。

“除了身份和地位,我再無其它可給你。”

接著,便有了安妃這號人。

再次看了眼這頤和軒,住了也將近一年了,這裏所發生的事都歷歷在目,就算是人搬出去了,這心還是留在這裏,其實想想,現下搬出去也好,就將這頤和軒空出來,把那些記憶暫且先擱在這,封好,等有朝一日,大仇得報,再來這裏緬懷過往。

簡單的收拾了些殷桃舍不得丟棄的物事,一行人便浩浩蕩蕩的往交泰殿走,行了幾步,殷桃停下腳步再次回頭看了看生活了這麽久的地方,看見了蘇靜海正欲將大門關上。

“等等。”她急忙開口,然後吩咐其他人先行去交泰殿打理,而她則留下來最後細細的打量了這屋子內的每一處擺設,伸手撫過了著屋內可以觸碰到的一切,她真心不願離開這屋子。

臨關門時,殷桃還是忍不住回頭望了好久,就在那秋千架旁,她依然能看到浣沙在朝她招手。

“娘娘,總要向前看不是?”見她滿臉的憂傷,蘇靜海低聲勸慰。

深深的嘆了一口氣,殷桃這才轉過頭離開了這裏。

“你說什麽?人被安嬪帶走了?她好大的膽子!”魏子婉聽說了整件事情後,氣的眼前直冒金星。

“安嬪娘娘還說,如若想要人便讓娘娘您親自去找她,或是她登門拜訪也行。”今兒被殷桃教訓了的奴才把殷桃的話一個字不落的帶到。

“賤人!她定是猜到了些什麽!”魏子婉將手中的杯子摔到地上,氣的呼吸不順,胸口劇烈的起伏。“你們簡直就是廢物,連個小丫頭都追不到!這下好了,當真是怕什麽來什麽!自己去領

罰,滾!”

內豎捂著現在還在腫著的臉悻悻的出去領罰了,他今年這是諸事不利啊!見天兒的挨罰!他這是招誰惹誰了?在魏子婉看不到的地方,內豎狠狠的剜了魏子婉一眼。

此時的魏子婉心沒來由的慌,那個婢女定是將自己的事告訴了安嬪,她再也坐不住了,在原地走來走去,順手拿過銅鏡看了看自己臉上的斑點,近幾日這紅斑的顏色已經變的潛些了,可若是等它完全消下去,怕是還要等上一段時日。那個賤人如若來找麻煩她要怎麽應對?她心煩意亂,將案上所有的東西全數掃到地上。

殷桃看著這交泰殿,大是大,可總覺得這少了些人氣兒,或許不只這交泰殿,整座皇宮都缺少這東西吧。

自那日起,浣沙就留在了殷桃的身邊,雖是喜歡她的名字,可這人畢竟不知根不知底,所以,有些事情,她還是交待亦盼去做,只是那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才會吩咐浣沙。

也許是因為剛入宮的緣故,又或許是整日提心吊膽怕魏子婉來找她的麻煩,浣沙的註意力總是不集中,每次殷桃都要喊她好幾次她才反應過來。

日子就這麽一日日的過著,不會因為你或他而停下腳步,逐漸的,這天兒一日比一日黑的早,氣候也一日比一日冷,大家都喜歡待在自己的宮中,不願出去走動。

“娘娘,眼見這天兒一日比一日冷了,就別在院子中站著了,回屋吧。”忙完手中事情的亦盼一回身就看到了在院中看著梅花的殷桃,手裏拿著皮大氅走到她身後,細心的為她披上。

亦盼的聲音將她從自己的世界裏拉了回來。“亦盼,你真的長大了許多,可還記得你第一次為我梳頭時的情景?”原來,她又想起來以往的舊時光。“那時的你連話都不敢跟我講。”

亦盼有些害羞,低著頭傻笑也不說話,這副模樣像極了浣沙,這讓殷桃的笑變得有些牽強,可能這兩日便要下雪了,天氣也變得格外的冷,雖是身上披著大氅,殷桃還是不自覺的哆嗦了下,更別說一身冬裝的亦盼了,兩個人往殿內走了進去。

“怎麽沒看見浣沙?”進屋後,殷桃沒有看到浣沙的身影。

“回娘娘的話,奴婢讓浣沙去領些碳來,宮內的碳快要用完了。” 將殷桃身上的大氅拿下,亦盼遞上了暖爐。

剛坐下沒一會,便看見浣沙從外面回來了,鼻尖凍的通紅,除了煤炭,手裏還拿著個紙包。

“娘娘,這是上等的香料,奴婢聽內務府的王公公說可以改善睡眠,這便領了些回來,味道也確實不錯呢。” 她如獲珍寶一般,將香料小心翼翼的放好,回頭看了看殷桃的臉色。

“好,你也有心了

。”殷桃並沒有怪她的擅作主張,左右她也是好心,自己計較那麽多做什麽呢,這該計較的人都還沒計較呢。說到這恍然想起,這好長時間都沒有見到過魏子婉和郭雅了,也不知她現在怎麽樣了,別說,好些時日不見,她這還怪想她們的,正巧閑著也沒事做,她們不來看她,那她便去看看她們,這姐妹情深也經不起如此淡漠啊。

“亦盼,隨我去長春宮一趟,也不知雅妃那小月子做的如何了。身子養沒養好。”

外屋傳來杯子打碎的聲音,亦盼聞聲跑了出去,看見一臉慌張的浣沙在手忙腳亂的收拾著殘渣。

“怎的這麽不上心?”亦盼雖是責備,可語氣裏也不乏關心。“自己小心點,別將手劃傷了。”

“是,都是我笨手笨腳的。”浣沙連頭都不敢擡。

“算了,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,只是下不為例,這樣的事越少發生越好,不然教別的主子看了去,又該在背後說咱主子了。”亦盼沒再說什麽,攙著殷桃往殿外走去。

作者有話要說:看見標題有木有很激動……話說,剛才居然斷網了……我還說不然明早更吧,沒想到一個小時後它就來了,真是阿彌陀佛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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